操弄款项近1.1亿元 多益网络前女高管颜海冰贪腐案

多益网络始终坚持合法、廉洁、正直地开展工作业务，对任何腐败行为决不容忍并坚决打击。现结合公司自身经历，向社会公布自身的惨痛教训，供民营企业界同仁参考，避免重蹈覆辙。

本次公布的贪腐人员颜海冰，是多益网络前CEO唐忆鲁牵头的腐败团伙核心成员之一。在颜海冰在职期间，不仅牵线高佣金、低回报项目造成公司巨额财产损失，还通过公款报销、对外输送利益等多种方式肆意牟利、侵占公司财产，更使用公司资源为自己博取名声并谋求社会身份。在2018-2021年任职期间，颜海冰总计操弄公司款项近1.1亿元，为我公司带来巨额损失。

【案情介绍】

颜海冰的详细贪腐行为分类并记录如下：

一、牵线巨额高佣金、低回报项目，涉及金额超8370万元

1、引入皮包代理公司“广州龙芩信息科技有限公司”，2018年至2020年连续三年委托该公司就中移动旗下项目“咪咕会音乐盛典”独家赞助冠名商及其他权益与咪咕音乐有限公司进行合作，涉及金额超6420万元，并让龙芩公司获得30%的佣金返点。颜海冰为了“协助”咪咕，更通过修改拉量标准、大搞业绩包装，意图提升相关项目的“效果”以蒙混过关。然而，相关合作项目出现大量产品注册量异常、用户质量低、流失极其严重等问题。

2、豪掷1950万元向“广州龙芩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购买2020年至2021年赛季咪咕欧洲足球赛事的“直播特约支持者”身份。该合作给公司带来的收益极其有限，颜海冰却将虚假来量和四处发稿的高水分曝光数据作为本部门“业绩”。

*以上仅为冰山一角。

二、利用公益为自己博取“名声”，涉及金额超1443万元

1、2019年7月至2021年7月，颜海冰牵线的公益项目，涉及金额超1443万元，超半数项目未报审董事长。

2、做完公益后，颜海冰使用公司费用在网上四处发稿，大量露出颜海冰的名字和当时在公司的职位，将四处发稿的曝光数据作为公关部门的“业绩”。颜海冰离职后，仍厚脸皮将任职多益时花公司的钱做的公益“业绩”作为个人荣誉四处发新闻。

三、利用代垫公司掩盖钱款实际用途，涉及金额约450万元

1、2018年11月开始，颜海冰所在部门合作过信立、晋拓、龙芩这三家代垫公司，费用过高/过频或用途存疑的记录近50条，涉及金额约450万元，包括不合理的品牌顾问类费、车马费、培训费、妆发费、理应有票却要无票代垫的采购费等。

2、其中，代垫钱款费用包括申请给某传媒集团干部个人支付“品牌顾问费”。颜海冰一伙不仅不出具凭证，还会给该干部的亲友的账户转账，以掩人耳目。

3、上述异常记录中，还存在“虚假双重代垫”的恶劣情况。2020年12月第十四届咪咕汇举办之际，颜海冰擅自指示并批准助理张适借购买门票的名义，先安排龙芩代垫，又安排晋拓代垫给龙芩，然后混杂到当月其他代垫费用中，由多益一并支付给晋拓。然而，公司并未收到对应门票，款项真实去向不明。

4、颜海冰部门内部留存的明细表，此类费用与其他正常费用混杂在一起，以“品牌维护费”等相类的名义进行代垫。这些代垫的经办人绝大部分是颜海冰的助理张适，其作为“白手套”代颜海冰糊弄财务，大肆对外输送利益，损害公司利益。

四、通过黑公关违法进行付费删帖，涉及金额超过450万元

颜海冰勾结广州不贰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广州市汇志文化传播股份有限公司等黑公关公司，每年花费数百万元进行非法删帖。根据目前掌握资料,汇志涉及删帖金额近50万元。而自2018年开始,颜海冰即指示与广州不贰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开展合作，以舆情监控、大数据分析、官网维护等名义签订服务合同，每年以品牌维护费为由向不贰文化公司支付数百万元的高额费用。

经初查了解，其中有四百多万是以“品牌维护费”之名行有偿删帖之实，违反国家规定，通过黑产信息网络进行删除信息服务，扰乱市场秩序，顶风作案，严重抵触了中央网信办打击非法网络删帖的政策。以上事项，有合同、费用审批记录和支付凭证、广州不贰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提供的服务报告为证，字字属实。

五、不合理的车马费和差旅费，涉及金额至少116.2万元

1、颜海冰在职期间，以“车马费/传播推广费/劳务费/媒体发布费”等名义，给外部领导、所谓亲密合作方、甚至与公司业务无关的私交，远超正常车马费额度的好处，每人金额4千到数万不等。

2、外部领导甚至外部领导的朋友的、与公司业务无关的差旅住宿费，颜海冰也安排报销。

六、大量未经公司审批的餐饮招待，涉及金额至少60.8万元

1、此类报销主要由颜海冰宴请外部各类领导、合作伙伴产生，不计借其他事项名义的虚假报销，涉及金额已超60.8万元，每次金额几十到数万不等。

2、很多招待未经公司审批，由颜海冰擅自决定，更将和外部人员的聚餐安排以公司部门内部活动名义报销。

七、以品牌顾问名义，让外部人员吃空饷，涉及金额至少30万元

1、2019-2021年，颜海冰擅自安排某传媒集团干部以个人名义给公司提供“品牌顾问服务”，假借“撰写修改对外稿件、提供危机公关策略”之名，行“牵线品牌媒体资源、大搞权钱交易”之实，造成公司大量损失。在双方所属企业无任何正式合规手续情况下，该干部多次陪同颜海冰出席对外活动。为掩人耳目，颜海冰除了安排给该干部本人转账“品牌顾问费”，还会将该干部的亲友作为收款人，每次2-5万不等，前后涉及金额约30万元。

2、在明知该干部有绕过X报业集团在外经营广告公司的情况下，颜海冰仍与该广告公司合作，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研讨会”“广州市新联会网络游戏分会”等活动中向其支付高额投放代理费和顾问服务费。

3、2020年10月左右，公司在江苏办活动期间，该干部与活动无任何关联的情况下，颜海冰仍安排承担该干部一家的旅游经费、他们的高调行为在合作方和玩家群体中造成极不好的影响。

八、擅自采购奢侈品、高额酒和茶、购物卡，对外输送利益涉及金额超过25万元

主要由颜海冰或其助理张适线上线下采购产生。不计借其他事项名义的虚假报销、申请，在职期间：

1、对外送奢侈品、高额酒和茶，此类报销至少11.5万元。

2、给各类领导专门送天河城、吉之岛、星巴克等购物卡，此类费用至少13.5万元。

3、平时对外赠送公司周边产品、礼盒、公益购买的物资、演唱会门票等情况，多到难以计数，还会安排助理给自己预留一部分自用。

4、平时从公司申请大量卡券，如京东卡、广州酒家/星巴克礼券等情况，亦数不胜数，也会安排助理张适给自己预留一部分自用。

九、提取大额现金用途不明现金，涉及金额20万元

2019年3月左右，颜海冰利用职务便利，未报备真实用途的情况下，指使财务和行政员工从公司管理的账户提取20万元现金供自己使用。

*颜海冰部门的报销材料，一般会有两版费用明细，一版会简单备注用途，用于内部留存；一版备注模糊甚至无，用于向财务请款，顶多在递单时贴张便利贴，请款通过后再撕掉。

十、以“推广费”“采购费”等名义，公款报销个人及相关贪腐团伙消费超过14.6万元

1、安排助理张适及下属员工以“推广费”“采购费”等名义，指示财务报销颜海冰个人消费至少120803元，包括食品、iPad Pro和购物卡采购费超过10万元。

2、安排助理张适以“多益拍摄”“多益活动”的名义，对贪腐团伙成员唐忆鲁、马兴佳的婚礼摄影费用分别进行虚假报销，涉及款项2.6万元。

十一、对特定人员出版的书籍进行人情采购，涉及金额5500元

2019年11月左右，购买100本单价55元的《网络舆情应对技巧》（市价68元），说是工作学习需要，但公司书架无此书，仅极少量被送到了个别员工手中。此书作者毕业于暨南大学新闻系，任广东省委网信办副主任等职务，曾任广东省委宣传部主任、广东省互联网新闻信息中心主任、羊城晚报主任记者。此为颜海冰为拉拢该人员而安排的“人情采购”。

颜海冰的详细贪腐行为涉及费用合计近1.1亿元，总计如下：

颜海冰操弄费用账目表
费用类别	费用
高佣金、低回报的巨额品牌项目	83700000
巨额公益项目，用公司财产博取名声	14430000
利用代垫公司掩盖钱款实际用途	4500000
通过黑公关违法进行付费删帖	4500000
不合理车马费	1162000
大额餐饮招待	608000
以品牌顾问名义，让外部人员吃空饷	300000
采购奢侈品、高额酒和茶、购物卡	250000
提取大额、用途不明的现金	200000
公款报销唐、马等贪腐团伙婚礼摄影费及颜海冰个人消费	146803
对特定人员出版的书籍进行人情采购	5500
总计	109802303

【争议焦点】

本案是一例涉及巨额费用的“高管职务侵占”案件，我公司认为，颜海冰职务侵占案的核心焦点，主要有以下三点：

一、贪腐高管“拉帮结派”，由上自下控制公司决策

颜海冰在职的2018年到2021年的数年时间之内，能够肆意操弄公司巨额款项的核心原因，莫过于内部管理“拉帮结派”。以多益网络前CEO唐忆鲁，前品牌公关颜海冰为首一系列贪腐高管，在这数年时间，在公司的各个部门，由上自下逐步安插党羽，创造易于进行贪腐的环境。在上述相关案情中，多次出现高额费用的决策未经过董事长审批的情况，究其原因，是贪腐集团通过唐忆鲁、颜海冰的掌权，在公司内部形成了畅通无阻的“贪腐决策链”。唐忆鲁、颜海冰一行贪腐团伙把控了从方案策划到付款申请，再到出款审核的每一个流程。向上欺瞒董事长，向下借公司之财施恩惠、笼络人心，最终使公司遭受巨额的财产损失。

二、贪腐高管引入皮包公司，促成巨额高佣金、低回报的品牌项目

在上述案情中，最为触目惊心的一类费用来源，莫过于“引入皮包公司带来的巨额高佣金、低回报项目”。此类项目借“品牌活动”之名，行“大肆敛财”之实，明目张胆地侵占巨额公司财产。

中移动旗下咪咕音乐有限公司本是正规国企公司，相关项目的合作促成应由两家公司之间直接开展，如果有重要的促成作用，那么中介费用应按业内正常比例给付。由颜海冰引入的皮包代理公司“广州龙芩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以中间人的身份促成合作，最终使得该中间商“大赚差价”，收获总金额30%的佣金返点，仅“咪咕会音乐盛典”、“咪咕欧洲足球赛事”相关两笔合作费用，该代理公司就直接受益2500万以上。该类皮包公司还合作了大量项目，其赚取高额佣金仅冰山一角。

和巨额高佣金形成对比的是，由颜海冰一手操办的大量相类品牌项目，不仅产生的产品宣传效果极低，大部分项目的用户来量监测均出现产品注册量异常、用户质量低、流失极其严重等问题。然而，在项目验收环节，因为贪腐团伙已形成自上而下的决策链，致使公司在没有产生收益的前提下，承受巨额财产损失。

我们认为，这巨额佣金必有蹊跷，一众贪腐团伙显然存在隐蔽的“吃回扣”利益链条，颜海冰及相关人员有极大可能存在非法的利益输送。此外，高几率存在网络黑产工作室参与相关的刷量行为。

三、贪腐高管使用多名亲信下属做“白手套”，规避自身风险

自2021年8月19日发布以来，以唐忆鲁、颜海冰为首的贪腐高管一直逍遥法外。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在颜海冰在职期间，委任多位亲信下属做“白手套”进行“方案策划”及“费用申请”，使得大量公司经费以“品牌活动”“营销活动”等公司经营行为的名义被挥霍。而贪腐团伙则潜藏在幕后，成为隐藏的经费操作者，再通过公司外部的一系列利益交换操作从而实现自身的获利。

经过调查，颜海冰的年收入不高，这期间丈夫无业，却在入职多益公司两年内买了两处房产，总市值达三千多万。结合颜海冰与龙芩实控人陈翠霞是同乡，且入职多益前就私交极好等情况，颜海冰较大可能通过龙芩公司大肆敛财，涉嫌巨额的职务侵占罪。

【案件启示】

一、制定并严格执行反腐制度，完善监察团队

我们认为，本案产生的核心原因，是公司决策层的管理团队自上而下的结伙，腐败高管通过逐步安插党羽，创造易于进行贪腐的环境，从而滋生各类“高费用、低回报”的企业经营活动，使得促成此类项目的中高管团队“吃回扣”成为可能。

由此，公司应制定并严格执行反腐败政策，并完善内部监察团队。对于高管审批的费用需要有足够的监管，避免内部管理“拉帮结派”，通过安插党羽的内部操作打通利益转移链条，从而打造贪腐滋生的土壤。

二、推进透明化决策，减少利益输送空间

公司的核心经营行为的决策，应避免暗箱操作，减少潜在的利益输送空间。应建立相关机制确保涉及公司重大利益决策都在公司中央的监管下进行，并加强相关决策的信息公开及定期汇报，提高决策的合理性及公正性。此外，需确保决策实施后，有明确结果公示及效果跟踪机制，让隐藏在“白手套”幕后的黑手无所遁形。

三、警惕“高佣金、低回报”项目，加强验收监管

对于“无来由、无根据”品牌推广方案并不可取，如有推广需求，应是小金额、小比例，经过研究和实践验证，确认投入大于收益方进行购买。此外，需严格进行验收监管，确保每一笔费用起到应有的获量效果，避免出现“含糊其辞”的验收行为。

谨以此案的信息公开，启发广大公司加强内部治理，完善相关制度建设和风险管理体系，针对公司内部出现的贪腐、舞弊、渎职等行为，绝不姑息，坚决打击，营造廉洁正直、积极向上的工作氛围。